柯布先生的公寓 (Apartment Le Corbusier,地鐵站Miche Ange Auteuil)
柯布西耶(Le Corbusier, Charles Édouard Jeanneret-Gris, 1887-1965 )在1933年與堂弟皮耶・江耐瑞(Pierre Jeanneret,1896-1967)共同設計並建造了這棟公寓。公寓落成後,柯布住在這裡的八樓。公寓只在星期六開放參觀,開放時間是早上十點到中午一點,下午一點半到下午五點。
柯布公寓在一座運動館旁,走出地鐵站,上面有花店和咖啡店,看起來是很平靜的街區,從Rue Moliter走到Boulevard d’Auteuil,在Rue Nungesse et Coli左轉。
柯布西耶(Le Corbusier, Charles Édouard Jeanneret-Gris, 1887-1965 )在1933年與堂弟皮耶・江耐瑞(Pierre Jeanneret,1896-1967)共同設計並建造了這棟公寓。公寓落成後,柯布住在這裡的八樓。公寓只在星期六開放參觀,開放時間是早上十點到中午一點,下午一點半到下午五點。
柯布公寓在一座運動館旁,走出地鐵站,上面有花店和咖啡店,看起來是很平靜的街區,從Rue Moliter走到Boulevard d’Auteuil,在Rue Nungesse et Coli左轉。
公寓的地址是rue Nungesser et Coli 24號。立面看來是普通的公寓大樓,各樓層的門鈴小小的,貼紙標示了柯布基金會在七樓。
按鈴,無人應答。左邊雖有門房室,但是裡面沒人。再按了一次鈴,「早安,請問今天能參觀嗎?」「可以」,門開了。入口的大廳,右邊是柯布創作的壁畫,左轉是電梯,電梯口是厚實的金屬門,電梯裡面鋪了紅色地毯,空間僅容三人。到了七樓,開門,走廊出乎意料地狹窄,旁邊是黑色窗格玻璃窗。
電梯的左側有一座小樓梯往上:
到了上方的小門:
一位短髮小姐開了門,裡面正有五到六位法國人在參觀。「早安」,她告訴我門票是三歐元,收了零錢之後到右方的小隔間,拿了門票和導覽小冊遞給我。
一進門右手邊就是柯布的作畫的地方,右側大片的採光窗,光線充足,雖然畫作都移走了,還擺著畫架和凳子,牆面以灰泥砌紅磚及另一種淡色的磚。柯布晚年花了許多時間作畫,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精神多傾注在畫作中,建築只是他創作的一部分。
一進門右手邊就是柯布的作畫的地方,右側大片的採光窗,光線充足,雖然畫作都移走了,還擺著畫架和凳子,牆面以灰泥砌紅磚及另一種淡色的磚。柯布晚年花了許多時間作畫,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精神多傾注在畫作中,建築只是他創作的一部分。
柯布從前在畫室工作的樣子:
各種介紹柯布作品的小冊子:
進門左手邊是一座旋轉梯。
再往左是柯布的客廳,走道旁的牆飾深色木板,客廳裡的牆面,一面大紅,一面大黑,地上鋪著黑白地毯,沙發是方塊狀,整個空間皆以幾何、理性的元素為主。
客廳裡的經典傢俱:
櫥櫃的比例也很美:
最左邊是飯廳,臨著長窗,外頭就是陽台。窗格的分割比例特異,像是蒙德里安的畫作,尤其是左下角綠、藍、紅、黃的彩色玻璃極亮眼,像是一首小曲。
從陽台可以清楚地看見對面的體育場。
窗上設了木片製的遮陽拉簾。
拉開隔間門就是臥室,隔間門體積龐大,但因為地上有淺淺的軌道,拉起來並不費力,門上還連著衣櫥。
浴室如同一個圓柱形的洞穴,在柯布的建築中,常可看見理性與感性的交織,不時會在理性的空間中,看到雕塑般的有機形體。
面對著浴室的開口,前後空間和家具竟也像一幅抽象畫:右邊上寬下窄的門,和左下的桌櫃形狀相呼應,門的方形和旁邊的黑框方鏡對稱協調,方鏡上方又點了一盞白色圓球燈。各種幾何形狀形成張力,讓人想起柯布自己的雕塑作品。
房間裡的大床也引人注目,這張床有長長的床腳,躺在床上,就能遠眺陽台外的風景。
柯布的小廚房:
由廚房往外望:
即使是在角落,工作人員還是細心地插上了鮮花~
整層公寓最引我注意的是弧狀的天花,共三個大圓拱。公寓的空間是連成一氣,通透的,柯布藉由三道旋轉門(畫室/起居室;起居室/飯廳;飯廳/臥室)讓空間的使用變得彈性,可隨使用者的需求,選擇開放或隱蔽。
公寓中心的旋轉梯漆著沈穩的灰藍,沒有扶手,上了旋轉梯是八樓,隔著玻璃,可以看到小花園,但並不開放參觀,另一側或許是客房,小小的床位於梯形的木結構下,旁邊有簡易的盥洗台。
小閣樓的透氣窗,在接近地面的位置:
下樓剛巧遇到樓下的父子要出門,父子很有禮地向我道早安。
好友的小型美術館及家居:拉羅許別墅(Maison La Roche,地鐵站Jasmin)
看完柯布公寓,接下來往柯布為朋友設計的別墅前進,拉羅許別墅也在地鐵第九線上,在捷斯敏(Jasmin)地鐵站。每次寫到這個站名,都覺得空氣中飄來茉莉花香。
捷斯敏是高雅的地段,剛好是午餐時間,在一間溫暖明亮、人滿為患的麵包店,我買了鮭魚菠菜鹹派(quiche saumon et epinard)每次店員都會問我某句話,我到今天才弄懂,原來是問我要不要加熱(chaleur)。在一座清冷的公園吃掉鹹派,唯一的同伴是坐在後面長椅的男士。
走回莫札特大道(Avenue Mozart),往左邊轉到Rue D’yvette,遇到Rue du Docteur-Blanche,左轉走到底就是Docteur Blanche廣場,下坡,左轉進綠色隧道,巷底就是拉羅許・珍奈瑞別墅。非常安靜,連綠葉窸窣都清晰可聞。
好友的小型美術館及家居:拉羅許別墅(Maison La Roche,地鐵站Jasmin)
看完柯布公寓,接下來往柯布為朋友設計的別墅前進,拉羅許別墅也在地鐵第九線上,在捷斯敏(Jasmin)地鐵站。每次寫到這個站名,都覺得空氣中飄來茉莉花香。
捷斯敏是高雅的地段,剛好是午餐時間,在一間溫暖明亮、人滿為患的麵包店,我買了鮭魚菠菜鹹派(quiche saumon et epinard)每次店員都會問我某句話,我到今天才弄懂,原來是問我要不要加熱(chaleur)。在一座清冷的公園吃掉鹹派,唯一的同伴是坐在後面長椅的男士。
走回莫札特大道(Avenue Mozart),往左邊轉到Rue D’yvette,遇到Rue du Docteur-Blanche,左轉走到底就是Docteur Blanche廣場,下坡,左轉進綠色隧道,巷底就是拉羅許・珍奈瑞別墅。非常安靜,連綠葉窸窣都清晰可聞。
拉羅許別墅緊臨著珍耐瑞別墅。拉羅許別墅屬於收藏家拉羅許(Raoul Albert La Roche, 1889-1965), 他出生於瑞士巴塞爾中產階級家庭,在藝術的氛圍中成長。1912年,23歲的拉羅許來到巴黎,為當時的法國商業銀行(Crédit Commercial de France)工作,一直到1954年退休。他一生單身,除了住宅空間外,也需要空間來展示眾多的現代繪畫收藏,因此委託友人柯布設計這棟住宅。
別墅建造於1923至1925年間。拉羅許過世後將別墅捐給柯布基金會。隔壁的珍耐瑞別墅屬屬於柯布的哥哥珍奈瑞(Albert Jeanneret,1886-1973)所有,他是一位小提琴家。
一位看來頗有學究氣息的先生開了門,問我是否是學生,賣給我門票後,遞給我一雙藍色鞋套。原來在這裡參觀需要套上鞋套,以免弄髒地板。
別墅建造於1923至1925年間。拉羅許過世後將別墅捐給柯布基金會。隔壁的珍耐瑞別墅屬屬於柯布的哥哥珍奈瑞(Albert Jeanneret,1886-1973)所有,他是一位小提琴家。
一位看來頗有學究氣息的先生開了門,問我是否是學生,賣給我門票後,遞給我一雙藍色鞋套。原來在這裡參觀需要套上鞋套,以免弄髒地板。
從柯布設計的黑框窗往外眺望,可以看見鄰戶在院子裡聊天,一位優雅的女士和一群青年。
這棟別墅的其中一項特色是樓中樓般的設計。中央的門廳是一垂直的空間,可以望見兩邊的二三樓。由門廳為中線,分為兩邊,一邊是美術館(公共)的機能,包括畫作、雕塑的展室空間,另一邊是屋主私人生活(隱私)的機能,涵括臥室、書房等,兩邊的動線完全分開,但可遙遙相望,因為牆的高度,也能保有一定的隱私。
中央的門廳:(黑色桶子裡是很多的藍色鞋套)
連接兩邊(私人空間v.s.公共空間)的走廊。
進門右側的私人空間:
進門左側的美術館(公共)空間。
左邊白牆上簡潔的燈,深灰色鋼管是一條平行線,尾端有個圓滾滾地老式黃色燈泡,像是一根灰身白頭的火柴棒。
左邊白牆上簡潔的燈,深灰色鋼管是一條平行線,尾端有個圓滾滾地老式黃色燈泡,像是一根灰身白頭的火柴棒。
小型美術館裡,有一座往二樓的坡道:
轉角的藝術品:
主人在二樓的書房:
另一側的私人空間區,往上的階梯:
可以看到垂直窗格的窗:
往外看到天井:(牆壁和地板的配色,好聖誕節,竟然是紅配綠耶~)
臥室的小窗:
臥室裡的大衣櫃:
往外望:
繞過一圈後發現,每個房間的牆面顏色都不同,油漆的顏色迷人。據導覽手冊說,整棟建築共用上了十六種不同的油漆顏色。
玫瑰粉色和藍綠色:
衣帽間是深藍色:
梧桐葉、長窗、陽光。
後來有一群韓國學生也進來了,不過,當他們都離開,只剩我一個訪客時,我竟然聽到調笑和歌聲,我懷疑是剛剛那位狀似肅穆的先生,和他的朋友發出的聲響。
離開拉羅許別墅之後,我尋到一間街角的咖啡廳,點了烤布蕾和檸檬汽水,深陷在扶手椅中,用鐵湯匙敲開冰冷堅硬的焦糖,看著外頭聊天的一群客人,一個柔軟的下午。
離開拉羅許別墅之後,我尋到一間街角的咖啡廳,點了烤布蕾和檸檬汽水,深陷在扶手椅中,用鐵湯匙敲開冰冷堅硬的焦糖,看著外頭聊天的一群客人,一個柔軟的下午。
故宮看不見的亞洲蒐藏:吉美美術館(Guimet,地鐵站lena)
吉美就在lena地鐵站的出口旁。會知道這裡,是因為蔣勳在公視有一美術導覽節目,介紹了這家位於巴黎,卻蒐藏許多亞洲藝術品的美術館。
當時我才剛剛離開上一個工作,放長假在家,每週一到週五,吃完午餐,下午一點,正當夏日熱浪昏沈,我就和媽媽一起收看蔣勳的節目。
有一天,講的是唐代的繪畫,似乎是「虢國夫人遊春圖」,虢國夫人身穿男裝,英氣勃發,正要騎馬入宮,豐潤瑩白的臉頰、額上鮮紅綻放的花黃, 充滿生命力,我喜歡這樣的畫,多過清冷傲氣的文人畫。或許也是為了大唐展現出來繁雜茂盛、包容自由的時代氛圍。
節目裡,蔣勳特別說了,這幅作品目前收藏在巴黎的一座亞洲藝術博物館:「吉美美術館」。
往中國的館藏區走,一頭喜氣的青銅大象招呼著訪客,在台北故宮所見的青銅器,多是祭祀用的,四平八穩,端莊肅穆,上刻銘文,很少見到這麼淘氣、具有庶民氣息的器型。大象厚實的四肢,微微翹起的象鼻,圓滾滾的大眼睛,有些卡通化、抽象化,也讓人驚訝:商朝的中國是有大象的!原來,商朝時河南地區的氣候溫暖溼潤,叢林遍佈,商人用大象載運物品、耕田,甚至還將捕獲的公象組織戰象陣。《呂氏春秋・古樂篇》中,即有「商人服(馴服之意)象,為虐於東夷,周公遂以師逐之,至於江南。」的記載。
因為河南地區氣候漸漸乾燥,大象的食物變少,加上人類開墾區域擴張,大象的棲地南移,遠離中國古代文明中心,漢朝之後就少再見到大象在工藝作品中出現。
大象的對面有一青銅盤,圓盤有些深度,邊上有六隻翹首神氣的鴨子,鴨子的尾羽昂揚,仿佛能聽見呱呱鴨叫聲,圍繞著池塘游水。 圍著盤緣,刻著一隻隻動物紋,辨識得出一條魚、一尾蜥蜴。在來到吉美之前,從未想到能以「可愛」來形容青銅器。圓盤可能裝的是酒或其它液體,注滿時就像鴨子繞池塘,平添擬真卻又非真的趣味。
大象的對面有一青銅盤,圓盤有些深度,邊上有六隻翹首神氣的鴨子,鴨子的尾羽昂揚,仿佛能聽見呱呱鴨叫聲,圍繞著池塘游水。 圍著盤緣,刻著一隻隻動物紋,辨識得出一條魚、一尾蜥蜴。在來到吉美之前,從未想到能以「可愛」來形容青銅器。圓盤可能裝的是酒或其它液體,注滿時就像鴨子繞池塘,平添擬真卻又非真的趣味。
另一些引人注意的展品是漢代的金銀錯,我想,我會這麼驚嘆於金銀錯的美,是因為它鑲嵌的美感。青銅上有著金絲銀絲,但表面卻又毫無落差,想必觸感圓滑,像是天然的石紋。金色用得多了很容易就變成洛可可略帶輕浮的華麗,而有了暗色的青銅做底,顯出漢代的雍容大氣。為底的青銅都幾乎轉黑了。
據說,古時青銅是黃色偏紅,埋在土裡,因氧化才成為現代所稱的「青銅」。「黑漆古」則一直是個謎題。近來,北京科技大學有相關實驗,將青銅樣品浸泡於類似中國南方土壤,充滿有機質的腐植酸溶液中,發現青銅表面會形成與「黑漆古」相同的光亮膜。
註1: http://ocw.xjtu.edu.cn/jxtd/jingpin/html/cankaoziyuan/duomeitiku/cailiaodieshi/gujinre/563.html
我猜測著,要做出這樣的效果,大約是得先將金片銀片埋在黑銅中,打磨之後,自然顯露出圖案。回頭查找資料後,果然,這項工藝得名「金銀錯」,就是因為在青銅器中埋進金銀片後,要再以「錯石」銼平磨光。
金銀錯的工藝自春秋時期開始發展,東漢以後漸漸衰弱。另一作法是以金漆代替金銀片,填入刻出的淺溝,施作較為容易。金漆是以金銀細粉與汞混合製成的汞齊,經過加熱後讓汞蒸發,只留下金銀。就如在「說文解字」中所解釋的:「錯,金塗也。」
在吉美所見展出的金銀錯,圖案多是螺旋紋。有一對劍鞘,上有類似螭的生物纏繞。
註1: http://ocw.xjtu.edu.cn/jxtd/jingpin/html/cankaoziyuan/duomeitiku/cailiaodieshi/gujinre/563.html
我猜測著,要做出這樣的效果,大約是得先將金片銀片埋在黑銅中,打磨之後,自然顯露出圖案。回頭查找資料後,果然,這項工藝得名「金銀錯」,就是因為在青銅器中埋進金銀片後,要再以「錯石」銼平磨光。
金銀錯的工藝自春秋時期開始發展,東漢以後漸漸衰弱。另一作法是以金漆代替金銀片,填入刻出的淺溝,施作較為容易。金漆是以金銀細粉與汞混合製成的汞齊,經過加熱後讓汞蒸發,只留下金銀。就如在「說文解字」中所解釋的:「錯,金塗也。」
在吉美所見展出的金銀錯,圖案多是螺旋紋。有一對劍鞘,上有類似螭的生物纏繞。
另一托著盤的神獸,尖尖寬耳,嘴形似猿,眼角上勾,身材魁梧,螺旋紋恰恰在它胸肌的地方,圖樣加強了胸肌的「立體感」。
其它讓我印象深刻的展品:天王栩栩如生蓬勃的怒氣。美麗的龍泉窯,是我未曾在台北故宮見過,稀有的綠色調和粉橘色。有卷卷花紋的哥窯。如真的比丘像,悠然的唐女陶俑,漢代獨角獸。